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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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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漁

“看來你也不怎麽能吃辣呀,來,喝點水。”虞知月拿起裴槐面前的飲料瓶給她開水,擰第一下的時候還有點詫異,怎麽這麽緊?

又看到裴槐空空如也的杯子,一下子聯想到生性靦腆的裴槐可能喝完了水,打不開飲料,自己一個人默默在一旁也不知道辣了多久。

一股對裴槐的憐愛之情油然而生。

裴槐拿過杯子喝了一口水,抿嘴朝虞知月笑:“謝謝知月姐姐。”

【滴——虞知月好感度+1。】

“不用那麽客氣啦,有什麽需要你喊我就是!”虞知月笑著說。

羅一銘見虞知月和裴槐講話也沒去插嘴,只和童海宋薇容他們聊起了別的話題,童海看了一眼乖巧的裴槐,隱隱約約有一絲絲不對勁的感覺,但很快就被拋之腦後了。

羅一銘本來是想找機會後面再和虞知月說話,誰知道,一頓飯下來,也沒讓他等到機會。

他望著和虞知月說話的裴槐,暗自納悶:裴槐和虞知月這樣聊得來嗎?

晚餐尾聲,導演擦了一下吃得油亮的嘴問五位嘉賓:“大家吃得怎麽樣?”

“很不錯!”

獲得一致好評,導演眉開眼笑道:“既然大家吃得不錯,那咱們把賬結一下吧。”

導演這話一出,五個人臉上都露出詫異神情,童海直起身子問道:“導演,你這話是什麽意思?錢不是下午給過了嗎?”

導演嘿嘿一笑:“海哥你也說了是下午給的,下午給的是游玩的錢,咱們現在結的是吃飯的賬。”

五人立刻明白導演的意思。

“奸商!”羅一銘喊道。

裴槐很認同,此刻導演的啤酒肚配著充滿陰謀的臉,真的很符合古代奸詐小人的嘴臉。

“那晚飯多少錢?”虞知月問道。

導演組拿出計算機,敲敲算算,對他們說:“一共512元,給你們抹個零頭,500塊!”

這五百塊一出,驚得童海差點沒把鞋脫了去和導演打一架,總共就剩下450元了,吃個燒烤欠50不說,明天都過不了了!

童海手一攤,從錢包裏拿出所有錢對導演說:“導演,我們這一共就450塊,今天給了你,還有明天後天兩天,咱做個人吧!”

“就是啊,夢想中的旅游當然是開開心心的啊,哪有旅到一半沒錢了的!”羅一銘反應很快地接話道。

“我們可以給你們提供一個賺錢的機會。”節目組看似非常有良心道。

“是什麽?”五人問道。

“這裏的漁民夜裏會打漁,然後淩晨在碼頭集市賣魚,他們今夜剛好缺幾個幫手,你們如果去幫忙的話,一個人100薪資。”

這話一出,大家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,紛紛點頭同意,虞知月挎著臉控訴:“我以為單純來旅游,沒想到半路還被抓去做苦力。”

“被騙了被騙了!”童海直搖頭。

“上了賊船!”

雖然都在罵,但他們只能同意“奸商”導演的提議。

等結完賬,一行人吃完飯說說笑笑地回到住處,宋薇容瞧著四下無人,拉住了虞知月。

“知月姐,明早打漁我和你一起好不好?我沒有跟過漁船打漁,我怕我幫倒忙……”宋薇容的緊張溢於言表,只有和虞知月在一起的時候她才能稍微安心一點。

“行啊,你別太緊張。”虞知月拍了拍宋薇容的肩膀:“我們幾個都沒打過漁,把心放寬點,不會的咱們就去問,能幫什麽咱們就幫什麽,導演組知道我們是新手,不會給太覆雜的活計給我們的,哪能拿人家漁民的生活給我們做玩樂呢!”

有虞知月的開解,宋薇容一顆忐忑不安的心總算安定了些。

“嗯,謝謝知月姐。”

“不謝,早點睡,明天三點得起呢!”

裴槐歪頭看了眼虞知月和宋薇容的互動,眸光動了動,這女子對誰都這麽好嗎?

……

淩晨三點,嘉賓一行五人帶著緊張又好奇的心情上了一艘很大的漁船,上船就能聞到濃重的魚腥味。

童海發揮他主持人的老本行,一邊采訪船上漁民,一邊將各自的任務都詢問清楚了。

他們的任務比較簡單,就是在漁民收網之後,將漁網裏捕捉到的魚進行分類。

因為收網需要一定的專業性和有一定的危險性,所以不要求他們參與。

即便是八月,淩晨的海風吹在身上也是涼颼颼的。

漁船行駛到海中的位置,他們站在船邊看著漁民們把巨大的漁網一截一截撒進海裏,接下來就是要等待一個小時左右,進行收網。

畢竟是錄綜藝,他們都清楚當然不能真的幹坐著等一個小時,於是幾個人圍在一起,由童海起了頭,五人開始簡單的聊天“談心”了,至於這談心深度有多少,就看個人了。

童海說了些自己主持時遇到的趣人趣事,話題很容易就被打開了,虞知月看了眼身邊不說話的裴槐,便插問了一句:“裴槐,你在參演《天涯》之前都做什麽呢?”

這問題一出,導演組真是愛慘了虞知月,心想著,這虞知月還真是請對了!真會給他們節目組找爆點!

裴槐看著眾人望向自己的目光,想了想,回答:“在演《天涯》之前,我只是在家裏彈琴,很少和外人交流,直到趙巖導演邀請我參演電影。”

“那小淮怎麽參演了《天涯》之後,就轉幕後了?你當時的熱度那麽高,不會覺得可惜嗎?。”童海不自覺開始了職業病。

裴槐輕聲說:“那時候第一次被那麽多人關註,很不習慣,在趙巖導演的幫助下轉幕後,後來發現幕後彈琴也能讓自己生活,就一直沒有去幕前了,也沒什麽可惜的,每個人的性格都不一樣……”

“說得也是。”羅一銘想到裴槐說的彈琴讓自己生活,忍不住問了一句:“你的家人不支持你進娛樂圈嗎?”

裴槐沈默了一下,小聲地說:“大概不會吧。”

眾人見裴槐面色不好,也識趣地不再追問。

虞知月敏銳地抓住了裴槐話語中“大概”兩個字,什麽叫大概不會?

童海咳了兩聲,調侃起羅一銘:“誒,我記得一銘是不是演過偶像劇啊!怎麽後面轉歌手了?”

羅一銘聽到這茬,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,“我那半吊子水平還是別拿出去丟人現眼了。海哥你還是問問我邊上這個正經演員吧,說起來我還看過知月演的電視劇!《碧虹劍影》裏面的一個角色,當時在電視上看的,覺得她的劍舞得特別好。”

虞知月聽到羅一銘cue她,略一回想就知道羅一銘說的是哪個角色,笑著說:“那個劍法我跟著武術老師學了好久,最後還是比不上人家老師。”

“喲,還有你謙虛的一天啊!”不是童海打趣她,自打他認識虞知月那天起,就覺得虞知月的字典裏應該從來沒有謙虛這個詞。

“大海哥……”虞知月一撩頭發,故作深沈地說,“謙虛,是我家族慣來傳承的美好品德。”

“哈哈哈哈哈哈,得了吧你。”童海作勢敲她腦殼。

虞知月笑著往宋薇容後面躲。

笑鬧了一會兒後,忽然漁民師傅和他們打手勢,接著他們聽到漁船上的漁民說著本地話,幾個漁民開始在船上忙碌起來,立時明白,這是要起網了。

有一個老師傅讓他們站在船板的空地上,給他們發了手套和工作服讓他們穿上,向他們指了指網結處,笑得憨厚:“你們很旺啊,剛剛船長說了,今天估摸著收獲不少,有得你們忙了!”

“哇!真的嗎!”幾個人既期待又興奮。

裴槐的衣袖寬大,手套戴上去就會被垂下來的衣袖擋住,很有些不方便。

虞知月註意到了,悄聲湊到她耳邊說:“我幫你綁一下衣袖嗎?”

裴槐也知道自己這會兒的衣袖等會兒做事肯定礙手礙腳,點點頭應道:“嗯,好。”

見裴槐同意,虞知月用發繩將裴槐寬大的衣袖一點點挽起來,挽至手肘處打了個巧結剛好讓手套出來又不會多露出手臂肌膚。

“謝謝知月姐姐。”

虞知月目光從裴槐的手臂上收回來,露出些可惜的意味,手套太長了,該擋住的都擋住了。

幾人將裝備都穿戴上,就看見網繩被漁船上的吊鉤一寸一寸給拉緊,綠色的漁網也逐漸從海底深處被拉上來。

先收上來的是一截空網,然後吊鉤顯然吃勁了,再拉緊幾寸,在漁船夜燈的模糊光影下,眾人皆能看見船底密密麻麻的海貨。

隨著吊鉤一點點拉起,漁網包著一大團海貨被拉出了海面,懸在了漁船的上方。

漁民們熟練地用棍鉤將漁網使勁勾到下貨的地方。

底部已經能很明顯看到翻動的魚身了,漁民們每個人臉上喜氣洋洋的,待漁網底部的繩索解開,嘩啦啦嘩啦啦——

漁網裏的魚似瀑布一樣落在漁船的甲板上,長的、寬的、扁的、圓的……什麽樣的魚都有,還有螃蟹,八爪魚之類的。

有好些魚都是他們不曾見過的,銀白的魚身在夜燈下泛著光,數以千計的魚從漁網中被放出堆疊成一座小山。

海貨山堆裏一只正四腳朝天折騰的海龜格外矚目,漁民告訴他們,這種屬於國家保護動物,要放生的。

見機會正好,漁民師傅對童海他們說:“難得來一次,你們來放生吧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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